本杰明·富兰克林自传第二章

第二章

年轻的富兰克林渴望获得文学声誉——他在哥哥的报纸上找到了一些匿名文章——他厌恶专制权力的起源——他对自己的处境感到不满——离开波士顿——17岁时前往纽约——到达纽约后不久就动身前往费城——拯救了一个荷兰人的生命——著名的约翰·班扬写的关于天路历程的论文——我们的作者通过喝冷水来治愈自己的发烧-布朗医生的一些叙述-到达费城。

在他的朋友中,有些人很有独创性,他们自娱自乐,为本刊写几篇小文章,这样一来,本刊就有了名气,需求量也就增加了。听到他们的谈话,以及他们对他们的论文获得认可的描述,我的兄弟在1720年或1721年开始印刷报纸。这是第二份出现在美国的报纸,叫做《新英格兰报》。之前唯一的报纸是《波士顿新闻快报》。我记得他的一些朋友劝阻他放弃这项事业,认为不太可能成功,在他们看来,一份报纸对美国来说就足够了。在这个时候(1771年),有不少于二十五个。不过,他还是继续他的工作,在完成了排版和打印工作后,我就被雇去把报纸送到街上的顾客那里。

我很兴奋,想在他们中间试试手。但是,我还是个孩子,我怀疑我的哥哥如果知道这是我的东西,他会反对在他的报纸上刊登我的任何东西,我设法伪装了我的手,写了一篇匿名的文章,晚上我把它放在印刷厂的门缝里。他是在早上发现的,当他的写作朋友们像往常一样来拜访时,他把信告诉了他们。他们读了这本书,在我耳边发表了评论,我非常高兴地发现这本书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而且,在他们对作者的不同猜测中,除了我们中间一些有学问和聪明才智的人之外,没有人被点名。现在我想,我对自己的法官是相当幸运的,也许他们并不像我当时所认为的那样出色。

不过,我受了鼓舞,又以同样的方式写了几篇文章给报界,也都得到了同样的赞许。我一直保守着我的秘密,直到我对这种表演的那点理智几乎耗尽了。后来我才发现,那时我哥哥的熟人开始对我有了更多的好感,而这种好感使他很不高兴,因为他可能有理由认为,这样做会使我过于自负。也许,这可能是我们在这个时候开始产生分歧的一个原因。虽然他是我的兄弟,但他把自己看作我的主人,把我看作他的学徒,因此,他希望我能像对待别人一样为他服务,而我认为他在某些方面过分贬低了我,因为我是一个希望得到更多宽容的兄弟。我们的争执经常被带到父亲面前,我想,要么我通常是对的,要么我是一个更好的辩护者,因为判决通常对我有利。但我哥哥很有激情,经常打我,这让我很不高兴;我觉得我的学徒生涯很乏味,总希望能有个机会缩短这段时间。终于,我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机会。

我们报纸上有一篇关于某个政治问题的文章,我现在已经忘记了,它冒犯了议会。他被抓了起来,受到了审查,并被监禁了一个月,我想是因为他不肯找出他的作者。我也被带到议会里去盘问。但是,虽然我没有使他们满意,他们还是满足于责备我,把我打发走了,也许把我当作一个学徒,应该为他的主人保守秘密。

在我哥哥被监禁期间,尽管我们之间有私下的分歧,但我很讨厌这段时间,我负责管理报纸;我大胆地对我们的统治者说了几句话,我的兄弟对此非常友好,而其他人则开始对我持不利的态度,认为我是一个年轻的天才,有诽谤和色狼的倾向。在我哥哥出院的同时,议会还下了一道命令(很奇怪的命令):“詹姆斯·富兰克林不得再出版《新英格兰报》。”

他的朋友们在我们印刷厂举行了一次会议,讨论他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一些人提议通过更改报纸名称来逃避禁令;但我的哥哥,看到这样做的不便,最后认为是一个更好的办法,让它在未来以本杰明•富兰克林;为了避免议会对他的指责,因为他的徒弟还在印刷这份契约,他的计谋是,把我的旧契约还给我,并在契约的背面注明全额解约,以便不时出示给他看。但是,为了保证他对我的服务有好处,我将在剩下的任期内签署新的契约,这些契约必须保密。这是一个非常脆弱的计划;然而,它立即被执行了,报纸因此以我的名义继续出版了几个月。

最后,我和我哥哥之间又产生了新的分歧,我决定维护我的自由,假定他不会冒险签订新的契约。我利用这一点是不公平的,因此我认为这是我一生中第一个错误之一。虽然他在其他方面并不是一个坏脾气的人,但他的激情常常迫使他打我,这使我心里充满了怨恨。也许我太无礼,太惹人生气了。

当他发现我要离开他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阻止我在镇上的任何一家印刷厂找到工作,他到处找老板谈话,结果他们都拒绝给我工作。于是我想到纽约去,因为那里最近有印刷厂。我很想离开波士顿,因为我想到我已经让执政党有点讨厌了,而且,从议会对我弟弟的武断处理来看,如果我呆在这里,很可能很快就会惹上麻烦。此外,我对宗教的不明确的争论开始使我被善良的人们恐惧地指为异教徒或无神论者。我下定了决心,但父亲现在站在哥哥一边。我明白,如果我打算公开去,就会有人来阻止我。因此,我的朋友柯林斯答应帮我办点事。他答应给我一条纽约单桅帆船的船长送行,因为他认为我是他的一个年轻的熟人,已经有了一个顽皮的女孩,她的朋友们会强迫我娶她,因此我不能公开露面或离开。于是,我卖掉了一些书,筹集了一点钱,被人私下带到了船上。由于顺风顺水,三天之后,我就到了纽约,离家300英里左右。我是个只有17岁的男孩,没有人给我介绍,也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口袋里也没有多少钱。

我对航海的爱好到现在已经消磨殆尽了,否则我现在就可以满足我的愿望了。不过,我有一门手艺,自认为是个不错的工人,便主动提出为当地的印刷工服务。老威廉·布拉德福德先生原是宾夕法尼亚州的第一个印刷工,后来由于乔治·基思的争吵而被迫离开了那里。他不能给我工作,因为我没什么事可做,而且已经帮了我很多。但他说:“我在费城的儿子最近去世了,失去了他的主要手,阿奎拉·罗斯;如果你到那儿去,我相信他会雇用你的。”费城离这里还有一百英里;然而,我还是乘船出发去安博伊,留下了我的箱子和东西,让它们随我走海路。

在过海湾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场风暴,把我们的烂帆撕成了碎片,使我们无法进入“基尔”号,并把我们赶到了长岛。在我们的路上,一个喝醉了的荷兰人,他也是一名乘客,从船上掉了下去;当它往下沉的时候,我从水里摸到它的头,把它拉上来,这样我们就把它拉上来了。他低头一看,清醒了一点,就睡着了。他先从口袋里掏出一本书,要我帮他擦干。这本书是我以前最喜欢的作家班扬的《天路历程》,荷兰文,在好纸上精细印刷,有铜制的切口,这是一件我从未见过的用荷兰文写的衣服。此后,我发现它已被翻译成欧洲的大多数语言,并认为它是最普遍的阅读,可能除了圣经。诚实的约翰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把叙述和对话混合在一起的人;这是一种非常吸引读者的写作方法,在最有趣的部分,读者会发现自己被带进了公司,参与了讨论。德·福在他的《漂流记》、《摩儿·弗兰德斯》、《宗教求爱》、《家庭教员》和其他作品中,都成功地模仿了它;理查德森在他的《帕梅拉》等作品中也是如此。

当我们驶近小岛时,我们发现它在一个不可能登岸的地方,石滩上有很大的浪。于是我们下了锚,向岸边荡去。有些人来到水边,把我们奉为神明,我们也把他们奉为神明。但是风太大了,海浪太响了,我们听不见,听不清彼此的话。岸上有几只独木舟,我们做了些手势,祈求他们把我们救上来。可是他们不是不明白我们的意思,就是认为这样做行不通,所以他们就走了。夜幕降临了,我们没有办法,只能等到风停了。与此同时,船夫和我决定睡一觉,如果可以的话;于是,我们和那个荷兰人一起挤进了小舱口。那个荷兰人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水花打在我们的船头上,溅到我们身上,我们很快就和他一样湿透了。我们就这样躺了一整夜,几乎没有休息;我们在海上已经航行了三十小时,除了一瓶肮脏的朗姆酒外,没有吃的东西,也没有喝任何饮料,而且航行的海水是咸的。

晚上,我发现自己很发烧,就上床睡觉了。但是,我在什么地方读到过,多喝凉水对退烧有好处,我就照处方去做了,晚上大部分时间我都出了很多汗,我的发烧已经退了。早上,我穿过渡船,继续徒步旅行,走了五十英里到伯灵顿,在那里我被告知我应该找到船,可以载我到费城。

雨下了一整天;我浑身湿透了,到了中午,已经累得够呛了。于是我在一家可怜的小客栈里停了下来,在那里住了一夜,现在我开始后悔当初没有离开家。我给人的印象也很糟糕,因此我发现,根据他们问我的问题,我被怀疑是一个逃跑的仆人,而且有被抓住的危险。不过,第二天我还是继续去了,晚上到了离伯灵顿不到八到十英里的一家旅店,是一位布朗医生开的。在我吃点心的时候,他和我攀谈起来。他发现我读了一些书,就变得很好交际,很友好。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就一直认识。我想,他曾经是一个流动医生,因为在英国,在欧洲,没有一个城镇,没有一个国家,他不能很详细地描述。他会一些书信,也很有才华,但基本上是个不信教的人。几年后,他就像科顿对维吉尔那样,不怀鬼意地用滑稽的诗来嘲弄《圣经》。通过这种方式,他把许多事实歪曲得非常可笑,如果他的作品发表了,可能会伤害到那些软弱的人; but it never was.

那天晚上,我在他家里躺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我到了伯灵顿。但我很惭愧地发现,在我来之前,一般的船都已经开走了,而其他的船预计在星期二之前都不会走,因为今天是星期六。因此,我回到镇上的一个老妇人那里,向她买了姜饼在水上吃,并征求她的意见。她邀请我在她家暂住,直到有了水路。我的脚走得很累,所以我接受了邀请。她知道我是一个印刷工人,就会让我留在那个镇上,继续干我的生意,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需要什么库存。她非常好客,热情地请我吃了一顿牛颊肉晚餐,只拿了一壶淡啤酒作为回报。我想星期二之前我都没问题了。然而,当我傍晚在河边散步时,一艘船经过,我发现它正驶往费城,船上有几个人。他们把我接上船,因为没有风,我们一路划过去。到了半夜,他们还没有看到那座城市,有些人就相信我们一定已经经过了,不再往前划了。 the others knew not where we were; so we put toward the shore, got into a creek, landed near an old fence, with the rails of which we made a fire, the night being cold, in October, and there we remained till daylight. Then one of the company knew the place to be Cooper's Creek, a little above Philadelphia, which we saw as soon as we got out of the creek, and arriv'd there about eight or nine o'clock on the Sunday morning, and landed at the Market-street wharf.

我在这段旅程中更详细地描述了我的旅程,我第一次进入那个城市也将如此,你可以在脑海中把这种不可能的开始与我后来在那里取得的成就进行比较。我穿着工作服,最好的衣服要从海上运来。我因行路而脏;我的口袋里塞满了衬衫和长袜,我不知道有谁,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住宿。由于旅行、划船,我累坏了,又缺乏休息,我很饿。我的全部现金是一荷兰元和大约一先令的铜。我把后者交给船上的人作为我的旅费。起初,他们因为我划得太厉害而拒绝了。但我坚持要他们拿走。一个人有时在他只有一点钱的时候比他有钱的时候慷慨一些,这也许是因为他害怕别人认为他没有多少钱。

第二章结束。继续本杰明·富兰克林自传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