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道林·格雷的照片奥斯卡·王尔德（1890）

霍尔沃德从座位上站起来，在花园里走来走去。过了一段时间，他回来了。“哈利，”他说，“道林·格雷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艺术动机。你可能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东西。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一切。在我的作品中，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出现过。正如我所说，他是一种新方式的建议。我发现他在某些线条的曲线中，在某些颜色的可爱和微妙中。仅此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展出他的肖像呢？”亨利勋爵问道。

“因为，我无意中表达了所有这些奇怪的艺术偶像崇拜，当然，我从来没有想跟他谈过。他对此一无所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任何事情。但世界可能会猜到，我不会把我的灵魂暴露在他们浅薄的窥探的眼睛下。我的心永远不会被蒙蔽他们的显微镜里有太多的我自己，哈利太多的我自己！”

“诗人不像你那么严谨。他们知道对出版的热情是多么有用。如今，一颗破碎的心会流传到许多版本。”

“我恨他们，”哈尔沃德喊道。“艺术家应该创造美丽的事物，但不应该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其中。我们生活在一个人们把艺术当作自传的时代。我们已经失去了抽象的美感。有朝一日，我将向世界展示它是什么；因此，世界将永远看不到我对道林·格雷的肖像。”

“我认为你错了，巴兹尔，但我不会和你争论。只有智力上迷失的人才会争论。告诉我，道林·格雷很喜欢你吗？”

画家考虑了一会儿。“他喜欢我，”他停顿了一会儿后回答，“我知道他喜欢我。我当然非常奉承他。我对他说我知道我会后悔的话感到一种奇怪的快乐。一般来说，他对我很有吸引力，我们坐在录音室里谈论着上千件事。然而，时不时地，他是可怕的粗心大意，似乎真的很高兴给我带来痛苦。然后我觉得，哈利，我已经把我的整个灵魂交给了一个人，他把它当作一朵花放在他的外套里，一点装饰来吸引他的虚荣心，一个夏天的装饰品。”